孤独的像根笔直的葱

四年级的时候,她是那帮本地人学生中唯一一个跟我说话的。我们同桌,学习成绩都很差,而且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,彼此都觉得好有缘分啊。可惜关系并没有进一步发展,到了初中便仅成为点头之交。我记得自己曾去过她家,在整个村子建筑最古老的地方,门口两棵龙眼树,一大堆鸡在院子里走来走去,地板上的鸡屎还很新鲜。堂屋有股怪味,她妈妈是个黝黑的女人,母女两个很像,但我有点怕她妈妈。因为有次她曾在路边拦下我,怀里还抱着弟弟,指责我乱说话,不会看手相还说她女儿命不好。我才想起我们曾玩过的游戏,没想到她放在心上了。她妈妈说:阿凌回到家哭了很久,以后不懂的事你不要乱说,知道没有。
我呆呆的点点头。继续朝学校走去。也许是因为这件事,我不再想和她说话了,但也许就如我记忆里想的一样,我和她从来没有要好过,只是普通同学。
这几年听到她的消息反而多了起来。因为姑妈和她的妈妈成为了好朋友,她们家穷,为了攀交情,她妈说你家静静和我女儿从小就是同学,关系可好了。姑妈顺手推舟,通过她妈妈,和那个地方的本地人关系更好了。听说她上大学的时候,她家里没有钱,姑妈还借了两万。读的是一个专科。
我看她现在的照片。也和小时候的差距不大。会化妆会自拍了,看起来总会好一点。但我仍觉得广东人都丑,小时候觉得好看的那些女同学最后都变的歪瓜裂枣,过去觉得她们像公主一样,后来也不过如此。离开广东那么多年,那已经成了一个陌生但又能理解的地方。我的味觉记忆,很多生活习惯仍在那里。我对那即留恋又厌倦。
她跟我说自己整个大学都单身,我说为什么,你没有目标吗?她说:因为没有真正可靠的让我安心的。所以还是随缘吧。这句话让我被打动。我仿佛感到她是认真这么说的。没想到她这么懂事。那个记忆里小市民一样的女孩。
很多时候我都把这个世界想的很丑恶。也许是我的内心也有够丑恶,因此不相信别人的闪光点。但有时候我又觉得每个女孩都是可爱的,都值得被爱。在这点上,我确实一点儿也没变,偏激又感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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